苏筱筱是被掌心的刺痛惊醒的。
晨光透过褪色的窗纱漏进来,她蜷在藤椅里的手指无意识蜷起,掌心血痕像条暗红色的小蛇,从指根蜿蜒到虎口。
昨夜抱了半宿的蜂蜜罐滚落在地,金属罐底磕在青砖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她颤抖着去摸壁画。
指尖刚贴上墙皮,寒意便顺着血管窜进骨头里。
那面曾多少次传递过热粥香气、药汁暖意的壁画,此刻冷得像块浸过冰水的青石板,连砖缝里的青苔都泛着冷白。
“顾昭?“她轻声唤,声音卡在喉咙里。
回应她的是一阵剧烈的眩晕。
眼前突然闪过碎片般的画面:雁门郡的夯土城墙上,顾昭单膝跪地,左手死死攥住腰间的虎符,右肩的箭伤正往外渗脓,暗红的血珠混着黄白的脓水,在甲胄上洇出个狰狞的圆。
他喉间溢出低咳,指节抵着嘴,指缝里渗出血丝;城楼下,老妇们跪在青石板上,把写着“求神明护我将军“的黄纸投进铜盆,火苗舔着纸角,灰烬像黑蝴蝶扑向城墙。
“顾昭你骗我!“苏筱筱扑到壁画前,指甲刮过墙皮,“你说涂了蜜就不疼,你说......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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