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。
姜虎躺在自家炕上,双目无神看着屋顶。
怀里那份酿酒方子像块烧红的炭,烙得他胸口发疼。
他翻来覆去,粗布被褥被拧成了麻花,荣华富贵近在咫尺,可他心里却像压了块磨盘,沉得喘不过气。
李牧取出银两的一幕,不断在脑海之中翻腾着。
那些温和、尖锐、愤怒、嘲讽的话,也像是一根根尖刺,不断扎在姜虎心口上。
“操!”姜虎猛地蹿起来,舀起一瓢井水灌进喉咙,剩下的半瓢浇在头顶,水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,在夯土地面上砸出深色的坑。
“李牧,你个驴操的!”他拳头砸得水缸嗡嗡响,眼白里爬满血丝,“你倒是抡刀砍我啊!骂我个狗血淋头啊!这样,老子也能心安理得去接受马帮的好处!”
“现在,你让老子怎么选?怎么选?!”
……
破晓时分,李牧他们便已经出发。
他的猎弓在晨雾中划出一道黑线,贾川跟在后头,腰间柴刀磕碰着大腿发出闷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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