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笔先要水润,蘸墨只着水皮。”
磨好墨润好笔,苏有才铺开一张尺许见方、粗糙泛黄的土纸,又教导苏录道:
“纸以黄色质粗为宜,忌过滑过白,当然那种纸我们也用不起。”
“东坡先生有云,楷生行,行生草,楷书如立,行书如行,草书如跑,必须循序渐进。不会立就想走,不会走就想跑,一定会摔得很惨。”
“当然毋庸讳言,我们读书先是为了举业,单就举业而言,楷书即足矣。所以为父只教你楷书,但只要打好基础,将来若有兴趣,自学行草也非难事。”
“明白。”苏录点点头,他又不想当书法家,考试用不着的东西,一点不学才好呢。
“楷书的话,如今天下蒙童都学姜字体。”苏有才便在纸上写下几个平稳端正、圭角鲜明的大字。
苏录瞪大眼看着,没想到老爹的字这么拿得出手,苏有才却面无得色道:
“我这字便是摹的姜楷《千字文》,天下读书人也大都这么写字。盖姜字虽吃力,但点画分毫不苟,作字之时,能令此心不放、此心不粗。佻达纵横者厌之,以为欠苍劲、欠自然,而不知有益于性灵也。”
顿一下他又忍不住吐槽道:“其实是因为考试只能用台阁体的缘故,姜字就是最正统的台阁体……”
“这也没什么不好。”苏录却很能接受这种千篇一律。后世他还学过衡水体呢,为了考试嘛,不丢人。他只担心自己学不会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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