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老额头青筋隐隐跳动,汗水无声地从鬓角滑落。
台下,无数道目光先是凝固在签筒上,继而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,缓缓移向签筒旁唯一的身影——林风。那目光里充满了茫然、震惊,随即迅速转化为赤裸裸的怀疑、探究,最终沉淀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窃窃私语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,悄然在死寂的广场上蔓延开来:
“怎么回事?签筒……卡住了?”
“偏偏是他靠近的时候?这也太……”
“他动的手脚?不可能吧?执法长老就在眼前!”
“那这……怎么算?”
凌墨的手还悬停在筒口寸许之处,姿势甚至有些僵硬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那无数道针扎般的目光,几乎要将他刺穿。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深处,极快地掠过一丝自己也未曾完全明了的微光。他缓缓地、极其自然地收回了手,拢回袖中,动作流畅得仿佛刚才只是随意拂了一下衣袖上的尘埃。他甚至微微侧过身,对着脸色铁青、仍在徒劳运功试图“抢救”签筒的执法长老,以一种恰到好处的、带着一丝无辜和困惑的语气,平静开口:
“长老,弟子尚未触及签筒。”
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遍全场。
执法长老的动作猛地一滞。他缓缓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林风的脸,那目光锐利如刀,仿佛要剖开皮肉,直刺灵魂深处,探寻这诡异一幕的真相。然而,林风只是平静地回视,眼神坦荡,不见丝毫闪烁。
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点点流逝。高悬的日头将影子拉得越来越短,空气灼热粘稠。
终于,执法长老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憋闷与难以置信都强行压下去。他深深看了一眼那彻底“罢工”的签筒,又深深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平静得有些过分的年轻弟子。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,最终,一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、带着浓重无奈与荒谬感的声音,艰难地响起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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