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卷过黄土地,扬起细尘。
混杂着燃烧草木灰的呛涩、牲畜圈栏浓重的膻臊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、类似某种特殊植物根茎被烘烤后散发的奇异香气。
楚易观独立于缓坡之上,腰间那枚非金非木的“纪世葫“传来温润的脉动。
葫身古朴,上部“燧人“、“伏羲“、“神农“、“黄帝“几字阳文清晰如刻,下部新浮现的“颛“字阳文灼灼生光,而“顼“字位置则是一道若隐若现的阴刻凹痕,仿佛正贪婪地吮吸着此方天地的初生气息。
坡下,便是传说中帝丘的外围聚落,匍匐在距今四千三百年的华夏大地上。
目光所及,是文明初萌的粗粝画卷。
半地穴式的房屋如同大地新愈的疮疤,深嵌在黄褐色的泥土里,低矮的茅草顶被风掀起枯黄的边角,简陋的独木梯斜斜探向幽暗的入口。
稍远处,几座稍显高大的建筑矗立在初具形态的夯土台基上——泥土被石杵反复捶打,显出原始的坚实。
厚实的草顶覆盖其上,支撑的粗大木柱未经精细加工,残留的树皮在阳光下诉说着蛮荒的生命力。
制陶作坊里,慢轮在匠人沾满泥浆的赤脚下吱呀转动,湿软的陶胚在指腹间渐具形态;
石器加工点传来单调而有力的“叮当“声,燧石、石英石在原始敲击下剥落锋利的石片,石核逐渐显露杀伐的棱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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