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个小时以后,莫泊桑在一种劣质香水、汗酸味和隔夜酒精呕吐物的混合气味中钻出了臭哄哄的被窝,神清气爽。
这里与那些在第二区、第三区、第五区的高级妓院截然不同,低矮的天花板糊着廉价发黄的壁纸,大片大片的霉斑如同丑陋的疮疤蔓延开来,几处湿漉漉的水渍还在缓慢扩张。
浑浊的光线从一扇蒙着厚厚油污、几乎不透光的小窗缝隙里艰难挤入,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。
房间里唯一的家具,除了床,就是一张摇摇晃晃、漆面剥落的小桌,上面堆满了空酒杯、烟蒂和吃剩的、已经发硬的面包屑。角落里,一个搪瓷盆盛着浑浊的水,水面漂浮着可疑的杂质。
但莫泊桑并不在乎这些,他穿好自己那身体面的衣服,又掏出几个硬币,丢给坐在床上、不着一缕的女人。
女人在床铺上爬着将硬币一一捡起:“感谢您的慷慨!愿上帝保佑您,先生!”
就在他想丢下自己的那句名言然后在对方惊恐眼神目送中离开时,忽然想起了什么,顺嘴问了一句:“你知道这条街上住着一个索邦的大学生吗?
叫莱昂纳尔·索雷尔!”
身为索邦的学生,却住在这种街区的应该不多,妓院又是整个街区的信息集散地之一,说不定对方就知道呢?
床上的女人听到这个名字,眼睛一亮,但随即露出狡黠的笑容:“你说‘索雷尔少爷’?当然知道,他可在我们这里大名鼎鼎呢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