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黑色长袍、头发花白的泰纳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精致的水晶眼镜:“啊哈!看看是谁?我们勤劳的掘墓人终于舍得离开他那张温暖的床了?索雷尔先生,请进,请进!”
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压抑的低笑声,尤其是那些衣着光鲜、姿态优雅的学生们。
他们大多来自巴黎的富裕家庭,或是外省的贵族、富商子弟,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味,崭新的外套笔挺,皮鞋锃亮。
莱昂纳尔向泰纳教授鞠了个躬:“非常抱歉,教授,公共马车延误了。”
泰纳教授嘴角微翘:“公共马车?多么富有‘平民智慧’的出行方式啊!看来索雷尔先生深谙巴黎的市井生活?
好了,别像个柱子一样杵在门口,去找个位置坐下。但愿你没有错过太多关于法兰西文学高贵源流的讲述,虽然这对你来说可能太不够‘市井’了。”
莱昂纳尔垂下眼帘,努力控制好情绪——他得时刻提醒自己,这是1879年的索邦大学,不是2025年的燕京大学。
在这个时代,阶级的鸿沟清晰得如同塞纳河两岸的分野,从学生到教授,谁也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轻蔑态度。
后排的位置早已坐满,只有前排靠近讲台的区域,还零散地空着几个座位——那是有钱学生们刻意避开的“火线”位置,距离教授太近,提问的风险太高。
莱昂纳尔别无选择,只能硬着头皮,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,快步走向前排。
他刚在一个空位坐下,邻座便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嗤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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