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文远的书房里,只听得见笔尖刮擦宣纸的声响,细碎,又磨人。
炉中断了香,冷灰堆着,满屋子都是凝固的压抑。
洛青鸾就坐在主位上,单手支颐,安静地看着。
她看着张文远挺直的脊梁,看着他悬腕运笔的一丝不苟。
那姿态,写的哪是置人于死地的供状,分明是一篇要传世的书法。
“师尊,他一点也不痛苦。”洛青鸾在脑中轻语。
“痛苦?我的好徒儿,你得换个角度看这种人。”陈凡懒洋洋的腔调响起,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通达。
“对他来说,出卖同伙不是折磨,是工作。瞧他那股专注劲儿,活脱脱就是我当年公司的项目经理,熬大夜写PPT,琢磨怎么把黑锅甩给隔壁部门。这叫专业。”
洛青鸾没听过什么PPT,但师尊的意思她懂了。
张文远不是在忏悔,他是在干活。
“他写的每一个字,都是给你的投名状。写得越狠,越毒,就代表他越没退路,你用起来才越踏实。”陈凡嘿嘿一笑,“这叫投简历,核心竞争力是卖队友卖得又快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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