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任谁也没料到,如此大典的人选竟会是这俩人,尤其是当中的一个还是近年才崭露头角的后辈。
“凭什么?!”
一声愤怒的疾呼打破了厅内沉寂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钱编修那平日一贯保养得宜的脸上,此刻竟然五官错位,眼珠子气的像是要跳出来。
他“霍”地一下起身,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案上的那份公文,声音激动的都劈了叉:
“刘廷振(刘球)?!让他主讲?那……那个‘公羊疯子’?当年在经筵上,连先帝都听得龙颜不豫,斥其‘戾气太重’!现在让他再去给陛下讲《春秋》,这对于阁老门来说不是把一柄开了刃的刀子,递到……递到……”
他话说了一半,忽然意识到喻体不当,后话只得卡在喉咙里,一张老脸瞬间憋得通红。
旁边一位私下与其交好的老翰林见状,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,低声道:“老钱,今时不同往昔,慎言,慎言……”
钱编修猝不及防之下被拽得一个趔趄,他只好顺势坐回椅中,狠狠吐了口粗气,带出的唾沫星子全都溅在了青布袍角上。
他抓起案上冷茶猛灌一口,喉间发出呼噜噜的声响,像是要把心头的荒谬感全冲下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