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没有人教我,皇祖母。”
朱祁镇的声音依旧平静,甚至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。
“孙儿行谋此局,只是……不想让皇祖母您为难。”
“为难?!”
张氏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哀家执掌后宫数十年,什么风浪没见过,一个奴才,还值得哀家为难?”
“是,一个奴才,确实不值得皇祖母您为难。”
“但这个奴才,可是父皇留下的旧人,是伺候孙儿长大的伴伴,更是皇祖母您默许下,提督东厂、协理戎政的‘内相’。
“若将他明正典刑,以‘动摇国本’之罪昭告天下,固然是大快人心。”
他略微停顿,目光扫过皇祖母紧绷的脸,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眼中,那一闪而过的认同和更深沉的顾虑。
于是他话锋一转,语气陡然凝重:
“可天下人会如何议论?他们会说,父皇识人不明,留下祸根;会说,皇祖母您监国无方,豢养权奸;更会说,我这个九岁的天子,是被阉竖蒙蔽的昏聩幼主!如此一来,王振是死了,可皇家颜面何存?父皇清誉何存?您和孙儿的威信,又何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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