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谦离京那日,天色灰蒙蒙的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朝阳门外的官道上,尘土都没扬起来多少。
朱祁镇当然没去送,九岁崽崽再小也是皇帝,大清早爬起风吃土送大臣来送大臣?
这恩宠太高调了,也……太辛苦!
刚刚吃完午膳的他,怀里揣着个小手炉,像只过冬的松鼠般缩在乾清宫暖阁的窗边软榻上发呆。
许是觉得殿内有些闷浊,朱祁镇小手随意挥了挥,示意开窗透透气。
侍立一旁的乾清宫管事少监陈安得令,忙趋步上前,小心翼翼地将那扇沉重的雕花木窗推开一道细细的缝隙。
“呼——”
一股裹挟着早春寒意的冷风猛地灌入,激得陈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袖中的手也蜷紧了些。
他眯眼望向宫墙外灰蒙蒙的天际,视线仿佛能穿透重重殿宇,落在那遥远的中原大地上。
河南……此刻该是泽国千里,哀鸿遍野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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