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完奏报,他目光如刀,直刺工部尚书与杨荣:“河工未完而溃决至此!此非天灾,实乃人祸积弊!非重臣无以镇抚!”
杨荣指节在案上猛地一叩,接口极快:“首辅所言极是,燃眉之急,非威望素著、精熟河务者不能解!然河南旧任河道郎中去岁已被锁拿问罪,还未立任,仓促间何人能膺此重任?”
一直沉默的杨溥这时也抬起胖脸,眉头紧锁,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沉重务实感说道:“难处就是在此!河道悬缺,权责不明。若遣重臣巡视,需特简专差,授以全权。”
“而且此人须:一,深谙水利;二,刚毅能任事,足以慑服地方豪猾胥吏;三,位望足以协调诸司……”
说道最后杨溥有些语竭,这条件苛刻,环顾满堂朝野……仓促之间人选实在难寻啊。
如今河南千里泽国,流民嗷嗷待哺,奸人蠢蠢欲动。
可偌大的中枢庙堂,竟陷于无人可用的困顿!
就在三杨与诸堂官眉头紧锁,气氛凝重如铅之时。
屏风后,朱祁镇眼中孩童的倦意一扫而空,亮得惊人。
他看着那份仿佛还带着黄河水汽与灾民哭嚎的急报,小嘴微张开口。
“列位先生……可知有一人,昔年总理河南河道,治水有方,更兼忠直敢言,不畏权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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