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墨珩的书房。
她想起三年前去过一次。那时她还是沈太傅的女儿,跟着父亲来王府赴宴,趁大人说话的间隙,偷偷溜到后院。他的书房在竹林深处,窗台上摆着她送的砚台,墙上挂着他自己画的北境地图,角落里还藏着她写给他的第一封信——那时她鼓足勇气塞给他的,字写得歪歪扭扭,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。
“王爷这阵子总是待在书房,对着一幅画发呆,谁也不许进。”另一个老仆叹了口气,“昨夜我起夜,看见书房的灯亮到卯时,窗纸上的影子一动不动,跟钉在那里似的。”
“什么画啊?值得王爷这般上心?”
“嗨,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是幅女子的画像。”老仆压低了声音,“我前几日送茶进去时瞥了一眼,画中女子穿着浅碧色的罗裙,站在桃花树下,眉眼瞧着……有点眼熟,像是……像是当年沈家的那位小姐。”
“沈家?”另一个声音顿了顿,带着几分惊惧,“就是三年前被抄家的那个沈家?王爷怎么会留着她的画像?”
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。”先前的老仆声音更低了,“我在王府待了三十年,看着王爷长大的。当年王爷和沈家小姐情分多深啊,北境打仗时,王爷怀里总揣着她的帕子,家书里三句不离‘辞暮’二字。要不是……”
他没再说下去,但两人都心知肚明。
要不是沈家被冠上通敌的罪名,要不是陛下赐婚,如今站在王爷身边的,本该是那位沈家小姐。
“后来王爷答应娶王妃,也是有条件的。”老仆的声音带着几分唏嘘,“听说王爷跪在御书房外三个时辰,只求陛下留沈家余脉一条活路。陛下松口后,王爷才点头应下婚事。这些年,王爷看着风光,心里的苦,谁知道呢?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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