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师成就成了一个穷光蛋宣抚使,蹲在太原城里,每天看着整个河东路地方官的筹粮报告,掰着手指算着存粮的吃用日子,还得熬着,等着,盼着,什么时候官家和太上皇分出一个胜负,什么时候他才有好日子过。
宗泽要走了,算是一个好消息,他毕竟带走了几千张嘴。
至于金人会不会打过来,梁师成是一点也不考虑这个的。
也不止他一个,整个大宋都觉得,既然金人走了,三两年间是不会再回来的。
“这是喜事,将公文送过去,”梁师成笑道,“明日为宗翁办一场送行宴就是。”
灵应军的营地安在玉皇观,这是朝真帝姬的习惯,逐渐也就成了灵应军的习惯。
只是朝真帝姬一走,之前布置得十分舒适的后殿就立刻显得空荡而潦草起来。
宗泽住进去了,小老头儿不在乎这个,他甚至恪守礼仪,连帝姬睡过的床榻都不用,自己展开一张行军榻,凑合睡在四面掉漆的偏房里。
现在他也在这个漏风的小屋里,一边写着文书,一边听长子宗颖向他汇报军中之事。
“爹爹若领军南下,须得自榆社翻山,过襄垣,最后才到磁城,”宗颖说,“路途艰险,儿算来总须三万石粮草才够路上吃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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