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垛由粗细不一的木柴堆叠而成,中间有不少空隙。沈清辞小心翼翼地拨开外层几根木柴,在靠近内侧、相对避风干燥的地方,清理出一小块空间。她用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,仔细地、一遍又一遍地擦拭掉砚台上的灰尘污垢,露出它古朴的本色和侧面那四个虽已磨损、却依旧力透石骨的刻字——清心守拙。
每擦一下,父亲温和睿智的面容便在脑海中清晰一分。她强忍着哽咽,用那块破布将砚台仔细包裹好,如同包裹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。然后,她小心翼翼地将包裹好的砚台塞进柴垛深处那个清理出来的空隙里,又用几根木柴严严实实地堵好入口,确保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样。
做完这一切,她才长长舒了口气,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,带来一阵疼痛,却难掩心中的激动。父亲,您的砚台,女儿替您收好了!总有一天,它会重见天日!
她搓了搓冻僵的手,正准备溜回耳房,一个细弱、带着关切的声音在寒风中响起:
“沈……沈姐姐?”
沈清辞心头猛地一跳!瞬间警惕地回头!
只见小哑女瘦小的身影瑟缩在柴垛另一侧的阴影里,正怯生生地看着她。小丫头冻得小脸发青,双手拢在袖子里,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担忧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在这里?”沈清辞压低声音,快步走过去,将小哑女拉到更避风的角落。她担心小哑女看到了她藏砚台的动作。
小哑女摇摇头,指了指沈清辞的耳房方向,又指了指寒风呼啸的院子,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、用油纸包好的东西,塞到沈清辞冰凉的手里。油纸包带着小哑女微弱的体温,里面依旧是散发着熟悉清苦药香的艾草紫苏粉末。
“药……”小哑女用气声艰难地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,眼神里满是关切,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压低声音,“冷……怕你……冻着……”她似乎还想说什么,但嘴唇动了动,最终只是担忧地看着沈清辞缠着布条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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