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点头,目光又落在缩在案角的楚瑶身上。
公主今日发粮时沾的泥点还在裙角,此刻却挺直了脊背,指尖捏着块被揉皱的户部账册:"林帅,我今日去户部查赈灾粮的拨发记录,发现上月有笔十万两的银子没走国库正账。"她将账册推过来,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枚残破的朱印,"陈德海的管事说钱是从''清平会''来的——可''清平会''在户部根本没备案。"
"好。"林风的指节叩了叩桌案,"三日后早朝,我要看到敌国渗透的证据、内奸通敌的账册,还有那座山寨里的密信。"他起身时,腰间的虎符撞在案角发出脆响,"都去准备,记住——"他扫过众人,目光沉得像压着块铁,"这不是抓人,是剜根。"
柳如烟的粟色织金锦裙裾扫过青石板时,城西码头的槐树上正落着三只灰雀。
她扶着老仆的手跨进"万宝行"的门槛,樟木香混着海腥味扑面而来,柜台上的胡商立刻直起腰,用生硬的官话喊:"大掌柜的,北戎来的女客!"
后堂的门帘一掀,出来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,眉骨处有道刀疤:"听说姑娘要谈大买卖?"他的官话里带着胡地特有的卷舌音,却在瞥见柳如烟腕间的青金石时顿了顿——那串珠子正泛着北戎皇室特有的幽蓝。
"我家主人在草原上放了二十年马,就爱乾元的丝绸。"柳如烟指尖抚过柜台上的锦缎,"但得先看看货路顺不顺——"她压低声音,"听说贵行最近走了批''私货''?"
刀疤男的瞳孔骤然收缩,手往腰间摸去。
柳如烟却笑了,从袖中摸出块玄色令牌拍在桌上——正是影无痕送来的玄鸟玉牌的仿制品。"影先生托我带句话。"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,"他说''棋局要活,得先喂饱棋子''。"
刀疤男的手慢慢松开,示意伙计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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