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何时已蹲在地上,正用银簪拨弄那些被捏碎的纸团。
月光从窗棂漏进来,照见她鬓边的珍珠步摇闪了闪,“这纸是澄心堂的洒金宣,王雄旧部里只有‘玄鸦卫’用得起。”她指尖沾了点碎末凑到鼻尖,“鱼鳔里混了沉水香——上个月西市‘醉月楼’新到的南楚香,是玄鸦卫的接头暗号。”
林风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记得三个月前抄王雄私宅时,密室暗格里也有半箱澄心堂纸,边角同样染着沉水香。
“所以他们不是临时起意。”他将布防图往柳如烟面前一推,“能顺着香找到他们的联络点吗?”
柳如烟的手指在图上西市的“醉月楼”位置顿住,发间的青玉簪子滑下来几缕发丝,遮住她嘴角的冷笑:“我夜里刚去过醉月楼。老鸨说新来的清倌人弹得一手好《阳关三叠》——”她突然扯断腕上的银铃,“现在该去问问那清倌人,琴箱里藏的是曲谱,还是密信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。”苏婉儿的横刀“嗡”地出鞘半寸,寒光映得她眼尾的朱砂痣更艳了,“玄甲卫的暗桩在西市有三处,我让阿九带一队人先去围楼。”
林风突然按住她的刀背。
他的掌心还带着方才摸残玉的温度,隔着甲片烙得苏婉儿手背发烫。
“你去乾清宫。”他指腹摩挲着她甲胄上的玄鸟纹,“陛下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。王雄余党敢打‘清君侧’的旗号,必然要先拿陛下立威。”
苏婉儿的睫毛颤了颤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