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展开时,几星炭灰从帛书上簌簌落下,露出上面用朱砂标红的点:"幽州废矿、沧州盐仓、江陵码头......"她指尖停在最下方的"承明殿偏殿",抬头与林风对视,"和地道里刻的字一样。"
林风的残玉突然烫得几乎握不住,他想起地道里那行血字"承明殿偏殿,香炉下三尺",又想起楚瑶常说承明殿的龙涎香是用南海珍珠粉调的。"幽冥会的据点。"他低声道,指腹擦过帛书上的朱砂,"王雄把北境军符藏在虎贲营,把密信藏在青楼,这些标记......"
"是他们转移赃物的路线。"柳如烟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,指尖捏着半片碎玉,"刚才在门缝里捡到的,和楚姑娘耳坠上的碎玉纹路一样。"她声音发颤,一贯冷静的眉尾微微发紧。
林风只觉喉头发腥,残玉的热度顺着血脉往眼眶里钻——楚瑶的耳坠是他去年中秋在西市买的,当时她嫌贵,他说"配得上我的女官"。
"先收了这些。"苏婉儿将帛书卷好塞进怀里,剑穗上的红珊瑚撞在账本上,"王雄的死士能找到这里,说明消息走漏了。"她话音未落,地道里突然传来石块滚动的声音。
林风的残玉"啪"地裂了道细纹,他猛地转头,正看见柳如烟蹲在檀木架后,指尖捏着半封未寄出的信。
信纸上的墨迹未干,最末一行字被血浸透,只隐约能认出"林...不可信...承明殿..."
"柳姑娘?"苏婉儿的剑指向地道入口。
柳如烟将信塞进衣襟,抬头时眼尾泛红:"是巡城卫的脚步声,大约三十人。"她摸出腰间的信号弹,却被林风按住手腕。"带账本走。"他指腹擦过楚瑶的碎玉,声音低得像淬了冰,"承明殿的香炉下,该去看看了。"
地道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苏婉儿的玄铁剑挑起两摞账本甩给林风,自己扛起最大的那箱。
柳如烟最后看了眼密室角落的碎玉,指尖在门框上快速敲了七下——这是让暗桩清理现场的暗号。
当三人消失在地道尽头时,巡城卫的火把正好照亮密室门框上的血字,为首的百户盯着那行"承明殿偏殿,香炉下三尺",喉结动了动,摸出怀里的密信:"林大人果然来了。"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