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儿的手按在剑柄上,玄铁剑发出细微的嗡鸣:“要末将现在带人去抄张府?”
“抄家?”林风把认罪书摊平,用镇纸压好,“六部侍郎的折子明天就要递到陛下案头,他们会说张大人是‘为西北百姓换盐’,说我‘挟私报复寒门’。”他指节叩了叩账册,“我们要的不是抄家,是让陛下亲自看见——他最信任的‘忠良’,把西北军的骨头都啃了。”
帐外传来更声,“三更天嘞——”
苏婉儿突然站起,走到帐口掀开帘子。
月光漏进来,照见她侧脸紧绷的线条:“大人,您看。”
林风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,营外老槐树上,那只灰鸽正扑棱着翅膀,脚环上的红绳在月光下像道血痕。
“是柳姑娘的信。”苏婉儿转身时,斗篷扫过案角的茶盏,“她查到耶律慎的镇北玉在幽州城,由王雄残余的孙二保管。”她摸出腰间的短刀,在掌心转了个花,“孙二那老匹夫爱赌,每晚亥时都去城南赌坊。”
林风的手指在案上敲出节奏,突然停住:“明早让楚瑶去求见皇后,就说西北军要换防——张大人的盐队这两日必定急着运货,我们正好人赃并获。”他抓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,“苏将军,你带暗卫去幽州,拿到镇北玉后,顺便‘偶遇’孙二——”笔锋一顿,“别弄死,留口气。”
苏婉儿嘴角勾起抹冷笑:“明白。”她转身要走,又停在帐口,“大人,您该歇会儿了。”
林风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,揉了揉发涨的眉心。
案头的残烛滴下蜡泪,落在李正的认罪书上,将“王雄”二字染成琥珀色。
他摸出胸口的残玉,凉意透过指尖窜进心肺——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,说“等你能护住这天下的时候,它自会显灵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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