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烟垂头应着,脚步却稳得像钉在地上。
直到商队转过街角,她才摸了摸耳后蔫花,把冷汗浸透的里衣往腰间拽了拽——方才那一下,她差点把藏在袜底的密报纸捻捏碎。
边境小镇的酒馆飘着酸羊奶的膻味。
柳如烟选了最靠里的木桌,碗里的奶酒浮着层奶皮,她用筷子搅了搅,目光扫过堂中:三个皮毛商人在赌骰子,墙角两个戴皮帽的汉子压低声音,其中一个的袖口露出半截玄色甲片——北戎正规军的锁子甲,染过烟灰避人耳目。
"......黑鹰计划不能再拖。"沙哑的声音混着酒碗磕桌的脆响,"王雄的人说,乾元那批粮草走松涛河,后半夜到码头。"
柳如烟的筷子"当"地掉在碗里。
她弯腰捡时,指甲掐进掌心——王雄,林风最恨的名字,上个月截获的密信里,这老匹夫的印章就盖在和北戎勾结的条款上。
"嘘!"另一个声音更沉,带着刀伤未愈的嘶哑,"那林疯子把松涛城守得铁桶似的,你当黑鹰是纸糊的?"
"铁桶?"沙哑男声灌了口酒,"王雄的人说,松涛城东门第三块砖下有密道,足够三百人摸进去。
上个月那批火药,不就从那儿送进去了?"
柳如烟的耳尖发烫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