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晚,欧阳学士家的仆从一如既往地送还冰鉴和酒壶,不同的是,这回送来两个酒壶,其中一个本是盛装二锅头的。
看来醉翁听劝,每日果真只饮一小杯,一周前送去的白酒,直到今日方才饮尽。
仆从径直取出一贯铜板付账,转述欧阳修的话道:“替老爷谢过吴掌柜赠杯之情,然酒钱须得付清,一贯钱不知够否?”
吴铭哑然失笑,他分明是赠酒,怎的变成赠杯了?
“足矣。”
岂止足矣,醉翁给的实在太多了!
遂趁机推销:“欧阳学士若喜饮此酒,我再备一壶。”
仆从摇头婉拒:“老爷说,此酒过刚过烈,每每呛得梅直讲涕泗横流,为圣俞先生计,吴掌柜往后但送常品玉髓便是。”
这借口找的……很难不让人怀疑其实是醉翁不济,倒打老梅一耙。当然,更可能的情况是两个老头都不济。
“听闻梅公欲托牙人寻宅赁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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