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梁瘸着腿,在寨墙外的陡坡上吆喝着,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狠厉的光。
妇人和半大孩子被组织起来,用石刀将硬木枝削成尖锐的木签,前端浸入污秽的粪水中,再放在寒风中晾晒。
这些浸染污秽、坚硬尖锐的木签,被密密麻麻地洒在寨墙外陡坡的枯草碎石下,如同潜伏的毒蛇。
还有用坚硬荆棘条编成的蒺藜球,布满尖刺,同样被大量抛洒在敌人可能的攀爬路径上。
寨墙高处,滚木礌石被重新堆放,比之前多了数倍。叶七娘带着人日夜赶工,将砍伐的硬木截成段,削尖,堆在墙头。
储备!储备!每一块石头,每一根木头,都是活下去的希望!整个坞堡如同被抽紧的发条,在死亡的阴影下疯狂运转,叮叮当当的敲打声、沉重的喘息声、粗粝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,奏响着生存的战歌。
“赵六!”李琰叫住正抱着块石头、累得龇牙咧嘴的赵六。
赵六一个激灵,差点把石头扔脚上:“爷…爷您吩咐…”
“下山!去最近的集镇!摸清崔家的动向!”李琰的眼神锐利如刀,刺得赵六脖子一缩,“崔家这次会派多少人?带什么家伙?什么时候来?还有…县衙的兵,有没有动静?给老子把耳朵竖起来!眼睛睁大点!”
赵六苦着脸,却又不敢违抗,只得换上件破烂的流民衣裳,脸上抹上泥灰,揣着几个干硬的野菜饼子,像受惊的老鼠般,趁着黎明前的黑暗,溜下了山。
内部的弦,同样绷紧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