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!”声音嘶哑微弱,却带着困兽般的凶狠。
李琰站在门口,没有立刻进去。逆光的身影投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。
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对方身上破烂不堪、被大片暗红血迹浸透的麻布衣裤,扫过他无力垂落的手臂和那条明显不自然扭曲的腿。伤势很重,威胁有限。
他缓缓抬起右手,将一直紧握的半截断刀,当着对方的面,“哐当”一声,轻轻放在了门口的石阶上。刀刃上的锈迹和暗红的血痕在微光下显得格外刺目。这个动作一半是示弱,一半是试探。
“喝水?”李琰的声音低沉嘶哑,听不出情绪。他从腰间解下那个装着清澈溪水的竹筒——刚刚在山后发现的活命水,拔开塞子,往前递了递。清澈的水在竹筒里晃荡,发出细微的诱人声响。
草堆里的汉子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,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竹筒,里面的警惕依旧浓重,但一种更原始、更强烈的渴望如同火焰般腾起,压倒了一切。
他挣扎着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抬起那只稍好些的手臂,颤巍巍地接过竹筒。入手温润的竹质触感让他身体又是一颤。他几乎是贪婪地、不顾一切地将竹筒凑到干裂出血的嘴边,大口吞咽起来!水流顺着嘴角溢出,冲刷着脸上的污垢,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泥痕。
冰凉的清水滑过火烧火燎的喉咙,带来一丝虚假的生机。汉子剧烈地咳嗽起来,咳得撕心裂肺,身体蜷缩成一团。
李琰等他咳得稍微平息,才蹲下身,目光平视着那双浑浊而痛苦的眼睛,单刀直入:
“你是谁?这寨子,怎么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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