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8年冬，武川县向阳公社供销社。
沈明曦跪在水泥地上，膝盖被养母砸过来的搪瓷碗磕得生疼。
印着“为人民服务”的红漆字在眼前晃，沈明曦耳边回荡的是刘兰英尖锐的嗓音：
“你这个白眼狼，当年要不是老娘把你从河沟里捞出来……”
“娘，供销社快关门了，别跟她废话。”沈明月裹着新买的羊绒围巾，军绿|色|的棉鞋踢了踢地上的红绸带。
那是顾家送来的聘礼，此刻却是沾染了沈明曦后背上渗出来的鲜血。
“老娘告诉你，就算你死了，我也要把你的尸|体抬到顾家。”刘兰英还不解气，接着骂道：
“要不是你妹妹心善，能把冲喜的机会让给你？顾家的好歹是一个军官，就不知道你这个扫把星嫁过去有没有那个福气。”
哼，顾家可是出了一百斤的粮票，足够小宝吃几个月的细粮。
要不是明月有了更好的去处，本来她还不想把这个机会给|贱|丫|头呢。
“姐，顾团长虽然瘫了，可组织上给他配了勤务兵。这端|屎|端|尿|的活都不用你去做，你看我们对你好吧？”沈明月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明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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