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长史可能有所不知,我最初做小吏,就是管一个粮仓的碾房,足足用了二十七年的时间,才成了润州刺史。”杜照邻平静的说道,“每逢有重大事情要抉择时,我最好周围都有一个碾房,好让我想想这二十七年我是怎么走过来的。”
赵德言肃然起敬,“杜刺史碾房小吏起身,的确不容易。”
杜照邻笑了笑,道,“赵长史现在想必忙得很,打开天窗说亮话吧。”
赵德言点了点头,肃容道,"奉盐铁转运使安大人钧令,润州仓廪即日起划归扬州都督府管辖。"
“且不说安使臣有没有资格管我润州的事情。”杜照邻说了这半截话,停了好一会,然后才又道,“如今太子恐怕已经击破江陵,他的大军正需军粮,我倒是不得不先想清楚,我这粮仓里这么多粮,是要用来对付太子呢,还是资敌呢?”
赵德言迎着杜照邻冷厉的眼神,叹了口气,道,“杜刺史你自己觉得呢?”
杜照邻道,“按我所知,安使臣不聚集所有军力囤兵邗沟,却是退守瓜洲渡,他就算不是和太子一丘之貉,也是拥兵自重,打着自己的小算盘。如此大势之下,若是只想保全己身,畏畏缩缩,能有什么出息?”
赵德言突然笑了笑,“杜刺史,那此时境地,若是太子和安使臣之间,一定要让你选一个,你选哪个?”
杜照邻淡然道,“那我选太子。”
赵德言道,“为何?”
杜照邻哈哈一笑,“如果感觉跟着两个都未必有好下场,那不若押宝一个胆气更大的,万一能成了,至少还是个开国之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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