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他身上的伤比她还要重,他脸色都是白的,还在无微不至地照顾她,替她给每一处小小的擦伤涂药。
他似乎能看出她在强撑。
即便她说腿不疼,他仍然十分小心,绝不会碰到她骨折的地方。
他笑笑地说,她是他见过第二个这么能忍痛的人。那时候她和他不熟,她没好意思问他谁是第一个。
她莫名有种感觉,他对她的态度似乎亲近了许多——也许他和她一样,都不喜欢麻烦别人,也不愿意害别人为自己心疼担忧。
他说多晒太阳有利于骨折恢复,于是每日把她抱进抱出。
有时候天气不好,一整日看不见太阳,偶尔阳光穿透云层落下来,他便像支箭一样飞进屋中,忽然拦腰把她抄起来,追着那几道阳光跑。
跑急了,他伤势发作,一边咳嗽一边笑。
那时她天真单纯不谙世事,抬眸望去,只见满目阴沉晦暗之间,他的笑容灿烂到让她睁不开眼。
他是她在溺水时期唯一能够抓住的稻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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