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,正死死地攥着一枚象牙笏板。
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的颜色,冰冷坚硬的触感,是他唯一能感知到的真实。
“百万大军……”
这四个字,像四座大山,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他感觉自己可笑至极。
就在昨天,他还在自己的书房里,像一个操纵提线木偶的匠人,自得地欣赏着自己布下的棋局。
他算计着永王,算计着杨国忠,算计着安禄山,他以为整个大唐的朝局都在他的股掌之间。
他享受着那种翻手为云、覆手为雨的快感,以为自己就是这座帝国的擎天之柱。
可笑。
何其可笑!
当他还在为长安城里这点蝇营狗苟的权力斗争沾沾自喜时,一头真正的、足以吞噬天地的巨兽,已经在大唐的心腹之地悄然长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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