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安想了想,“算是吧。”
“我以前也算半个,以前不在这跑船的,我那会在神都外的天锁江跑船,也认识了一些江湖中人,年轻、热血,有冲劲,我婆娘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,那会我的船比这大,大了两三倍,她比我好,是个外地的小门派弟子。”
“刚认识那会,她说她喜欢在船上的日子,像是诗里一样,那首诗怎么说来着: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,我们就在一起了,在那生活了很长时间。”
“那后来为什么离开神都了?”曹安温言问道。
撑船汉子的兴致似乎一时间低落了下来,“后来,她说那样的生活,一两日是诗,年年岁岁日复日,就只剩俗了。”
曹安沉默了,他是一个贴近生活的人,也理解生活,仔细一想,吃喝拉撒全都在船上,都不用年年岁岁日复日,时间只要稍微长一些,对一个本拥有过更好生活的女人来说,那已经不是烦恼能够形容了,那是俗。
俗到了尘埃里,俗到了她自己都接受不了,俗到比普通妇人还要不如。
“嫂子定是一个温情雅致的女人。”
听到曹安称赞自己的女人,汉子很开心,露出一口大白牙,就是肤色显黑了些。
“我婆娘听到你这话,肯定开心,走吧,到了,跟我去家里歇歇脚吧,此去最近的城镇也有好一段路要走呢,有个这遮风挡雨的地方歇脚也是好的,正好,家里也养了一头驴子,我看你这头驴子好生神异,看看今夜能不能给咱家里留个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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