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月初十,文华殿廷议。
一众廷臣持着芴板,分立两班。
御阶之上,小皇帝端拱肃然坐在御案后,翻阅着奏疏。
受这两日首辅之子科举一事的影响,首辅今日并未来廷议。
但即便事主不在,因为此事带来的朝局气氛紧张,也没有半点消减。
众人不时交换眼神。
偶尔有人跃跃欲试,又都忍了下来。
朱翊钧合上奏疏,环顾御阶之下,皱眉道:“怎么?朕在万寿宫修习养德时,诸卿上奏踊跃如雨后春笋,今日朕特来当廷问询,诸卿又缄口如冬蝉?”
他看向兵科右给事中陈吾德,将奏疏啪嗒一声按在案上:“陈卿,你骂的最狠,你来说。”
初六那日,张居正照例疏请致仕。
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按理来说,这时候就应该消停了,要么等着皇帝或是两宫表态,要么就是张敬修罢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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