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犹春寒,北风如刀。
霪雪密密匝匝地洒着,空气中有明显的冷意,路上行人皆拢紧衣袖,口鼻中呼中气息顷刻成冰雾。
巷子尽头的豪华别庐,泥金署书“王宅”两个楷字,朱漆兽首,气派非凡。
门前,一挺着孕肚的柔弱少妇却领着两个稚子,毅然跪在门前的水磨方砖上。
少妇肩头已落满了雪絮,瑟瑟颤抖,纤薄的身形恍然要被风雪折断。
小孩子哭了,脸蛋冻得通红,身子板却动也不动一下,“阿娘……”
路人见此,不由得侧目。
这里是琅琊王氏的宅邸,外室已在门外跪快半年了,当家主母硬是不肯收。
附近的人们都晓得,富室强宗出来的顶级贵女十分霸道,不容许丈夫纳妾,私生子也不能认本归宗。
王宅内,丫鬟桃根从门缝儿之间听见这些流言蜚语,气愤地叉紧了门,跑回去报信。那阴魂不散的许昭容,主母都说了绝不会允许进门,她却还是一遍遍叨扰。
这座王宅是新婚时家主为主母一人单建的,老家主特意在温室种上红梅树,经冬不凋,送给最爱小女儿作新婚礼物。如今眼见老家主不在了,主母常年操劳累坏了身子,什么猫狗都敢来沾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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