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怀看着眼前明明才过五旬,却被重负压得体衰年迈的老人,想起这一路听见的蜀地百姓对于他的赞誉,想起那些官员将领对他的敬重,想起天下皆传蜀王贤德,以礼教归化四夷,予民以惠,休养生息,以致巴蜀殷富,百姓安逸,而如今他的儿子却在将他一生所做的一切都毁掉,他却如此无动于衷,百思不得其解:
“你明知道这样会让你几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。”
蜀王没有否认,继续说道:“一年前,我晕了两个月。”
“很多人都觉得我醒不过来了,包括我自己在睁开眼睛后都觉得不可思议,在那段时间里,是瑾儿在代我镇抚益州。”
顾怀知道,他是在说自己的大儿子,也就是本应承袭蜀王爵位的长子赵瑾。
“他是个温顺的好孩子,从小到大,”蜀王说,“你应该知道,二十年前都掌蛮叛乱一事。”
“知道,是王爷孤身入蛮才平了叛乱。”
“只是和那时都掌蛮的族长结成了异性兄弟而已,不是什么传奇故事,”蜀王淡淡开口,“但两年前,那个老家伙死在了我前面,蛮族的年轻人开始变得不安分,我昏迷的时候,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,都掌蛮再次骚动,瑾儿为了蜀地不起干戈,便像我一样,去了那里。”
顾怀沉默下来,后面的故事,就算蜀王不说他也猜到了。
“所以王爷就这么选择了接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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