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颐望着街角茶棚里哄笑的人群,听着“苏允占长安”的段子,突然攥紧腰间空荡荡的玉佩挂绳。
当年先帝赐玉时说“正叔如古之直臣”,可直臣此刻连宫门都进不得,空有满腹《资治通鉴》,却连一道诏书都送不进乾清宫。
百无一用是书生啊!
程颐忽而潸然泪下。
……
乾清宫西暖阁。
赵煦将冻僵的手指贴在鎏金手炉上。
铜炉内壁刻着的“熙宁”二字被摩挲得发亮,那是先帝亲赐时的年号,此铜炉便是当年所铸就,别的东西都被高太后换掉,但这铜炉却是被赵煦留了下来。
窗外传来宫人扫雪的簌簌声,他望着炭盆里将熄未熄的龙涎香,忽然抓起案头《隆中对》抄本——泛黄的纸页间,夹着程颐前些时候讲筵时所书的“克己复礼”条幅。
“陛下,王昭容求见。”
当值太监的尖细嗓音刺破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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