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允走到阳台处,往下张望,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营寨。
只见营寨的木栅栏歪斜地扎在冻土里,北风卷起几根枯草,打着旋儿从豁口钻出去。
五六百人的军帐皆用苇席搭成,草顶被炊烟熏得发黑,却连半根杂草都不曾支棱。
夯土地面扫得泛白,连马蹄印都被木铲抹平,露出青石板的原色。
伙房前架着三口铁锅,糙米粥泛着青灰,野菜汤里浮着零星油星。
几个年轻士兵蹲在土灶旁磨刀,豁了口的刀刃在青石上蹭出火星子,映得他们眼里的光更亮些。
布衣打满补丁的浆洗得硬挺,晾衣绳绷得笔直,每件衣裳都像列阵的兵卒般整齐。
校场东头的长枪木架上,红缨褪成暗褐色,枪杆却擦得油亮。
有个独臂老兵正用粗麻布擦拭盾牌,凹陷的铜钉映着他嘴角绷紧的纹路。
忽然有人敲响悬在旗杆上的铜锣,满营呼喝声惊起寒鸦,训练归来的队伍踏着碎雪,靴底在地面刮出沙沙声。
暮色压下来时,营门两盏气死风灯晃得厉害。
值夜的哨兵裹紧单衣,枪尖始终朝着北面山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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