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气管喷出的白雾中,车头灯划破夜幕,转眼消失在巷子尽头。
虽然周益民可以从商店里购买东西,但是有其他人在,只能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才可以。
深秋的风像刀子刮在脸上,张燕解开围巾裹住孩子,从帆布包里翻出块手帕擦他的小脸。
孩子抽抽搭搭地说,爸爸在工地打零工,三天没结到工钱,今早把最后口粮都塞给了他。
正说着,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,周益民怀里抱着个粗陶水壶,车筐里还放着油纸包和烤得焦香的红薯。
“来,醒醒!”周益民拧开壶盖,蜂蜜的甜香混着热气飘散开来。
他托起男人的后颈,将温水缓缓喂进干裂的嘴唇。男人喉结剧烈滚动,突然呛咳着睁开眼睛,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。
孩子尖叫着扑进他怀里,小手紧紧攥着父亲的衣襟。
男人望着周益民递来的白面馒头,粗糙的手指悬在半空颤抖。
在这个粮票比金子还金贵的年月,白面馒头是过年才能见着的稀罕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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