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浓于水。
水溶于墨。
水墨一家。
金蝉卷起衣袖,提笔蘸墨,然后落笔。笔尖在宣纸上刷刷作响,如同一条黑色的小蛇在白色纸面上游弋爬行。
吴疆茫然间睁开眼,便看见在那张四尺熟宣之上,金蝉正用狂草写下了四个人名——“脱不花,青面兽,多耳滚,六如法师”
看见那四个人名后,吴疆冷笑一声:“三男一女,刚好凑成四-人-帮。金蝉,你这是在给我算总账吧?”
金蝉缓缓地将笔搁置在旁边的瓷器笔山上,然后望着那四个名字,目光炯炯。尤其是,当他的视线落在“脱不花”上时,他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。
数秒钟后,宣纸上的墨汁,在旋风的吹拂下彻底干透了。
金蝉缓缓地伸出他那形如枯枝般的右手,在“脱不花”那三个字上,轻轻地抚摸着。仿佛,他抚摸着的不是宣纸上的书法字,而是花容月貌的花妹。花妹正躺在一张白净的棉被上。
终于,他哽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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