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枢把几个陶罐一一扶正,底部再用厚布垫着,确保放得稳当。
他的神情居然十分笃定,话语也不受箭矢破空之声的打扰:“这两个,放着我爹和我娘的骨殖。那边两个,放着陛下的父母……他们几位都去世的早,虽说我记得坟地所在,但兵荒马乱数载,环境全都变了,找起来不容易。”
真是皇帝和皇后的父母骨灰在里头?
其实吕枢前后说了几遍,但杨沃衍这会儿才完全反应过来。
他惊得脚都软了,手上还得继续发力,顶住因为承载了许多箭矢而越来越重的盾牌。他左手四指被削去以后,伤口离痊愈还早,这会儿用足了力气持盾,伤口立时迸裂,几滴鲜血滑落,几乎淌在罐子上。
杨沃衍连忙把左手挪开些,稍稍一动,盾牌和盾牌之间的缝隙便有箭矢贯入。
好几人惊呼出声。吕数的反应倒是真快,一侧头,让了开去。
杨沃衍顾不得手上剧痛,慌不迭地再度将盾牌举高。
吕枢却依然平静。
他伸手覆住罐子,沉稳得不像是少年,而像是遭逢无数生离死别,渐渐麻木的中年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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