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他们觉得张平亮年轻,有些轻视,但这会儿眼看着他发狠,又隐约有点畏惧。他们行军的时候,还发现队伍后方似有骑兵追踪的痕迹,那明摆着,是都将专门派来押阵的……谁还敢阳奉阴违?
凸眼深吸口气,扭头对猴子道:“他娘的,上吧。”
猴子甩了甩手:“这须是怪不了我们,没办法的。”
这样的老卒,有重视战友情谊的一面,也有冷酷的一面。毕竟他们人人都经历过蒙古人的屠杀,只要见过那种无分男女老幼,尸体遍布城镇、乡村、山林和野地的场景,就压根不会在杀人的时候犹豫了。
他两人还在谈说,山鸡直接大步向前,蹲在一名跪倒的贼寇身旁。那贼寇真的认识他,咧了咧嘴,哑声道:“老子舒坦得够啦,你赶紧动手!”
山鸡嘟囔了两声,就从腰间拔出短刀,对准了颈椎骨的间隙,用力往下一按。
刀锋刺入骨骼,稍稍一滞,山鸡加大点力气,再横向用了个巧劲。只听咔啪一声,颈椎骨的两段骨节被分开,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切断皮肉和血管,鲜血染红他双臂和前胸的时候,贼寇的脑袋和身体就被完全分离。
把这贼寇的脑袋提在手里的时候,山鸡有点难受。他还记得,当年自己在石子岭戍守的时候,和死者是并肩厮杀过的,后来大众南逃,沿途打家劫舍的事情没有少做,山鸡的家人和亲族还受过他的关照。
可惜世道变了,定海军要的太平日子里,容不下惯于肆意妄为的人。定海军的将士军屯,必须在广阔领地里维护郭元帅布设下的如铁秩序,也决不允许有人试图挑战。
他提着脑袋,放到张平亮面前,再向这个年轻的什将微微躬身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