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绍吐了口唾沫,说道:“那几年里,大金兴修堡垒倒是多,可里头住的军民百姓连乞丐都不如。上头的大人物还要喝兵血,发的军饷都是废纸,来做生意的又全都是奸商。每年都有成百上千的人逃亡,能打仗的,一百个人里也找不出一个!”
说起这个,两人全都有亲身体会,瞬间都情绪失控,连着痛骂了好一阵。直到哨骑奔入城池,两人才俯身向下看。
“指挥使,西北面发现了黑鞑的哨骑,咱们截上去斗了一场,伤了三个弟兄。因为黑鞑子开始聚集,咱们先退回来了。”
张绍皱眉:“说过别那么莽撞!受伤的弟兄带回来了吗?伤势重不重?”
那骑兵嚷道:“指挥使,这次撞见的黑鞑,和前些日子撞见的不一样,他们明显来自几个不同千户,而且起码也是千户那颜帐下的拔都儿!按照前哨规模,估计至少有四个千户,已经越过了宣德州,经鸡鸣山隘口,继续往东面来了!”
赵瑄问道:“这样的情形很少见么?”
骑兵看看张绍。见张绍点头,他才道:“蒙古人调换草场是常事。不过,四个千户的拔都儿一齐行动,而且像要直接压到居庸关的模样,这两个月来,我们从没遇到过。”
居庸关以北的所谓山后诸州,都分布在群山环绕中的河谷平原。彼此之间隔着纵横沟谷,距离虽近,交通却不算方便。仇会洛所部的主力这时候已经过了缙山正西面的妫川,正往矾山一线去,如果蒙古人忽然聚集到宣德州和缙山之间,凭借轻骑快马的优势,就等于阻住了缙山、妫川、居庸关三处要塞的联络,位于山后诸州的定海军各部反倒成了一处处错落分布的孤军。
赵瑄看一看张绍:“老张你熟悉这里,且安排警备。”
张绍也不客气,随手指了一名都将:“你先去拣选可靠部属,八百里加急,分头通知矾山、龙门、居庸关三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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