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里新起了一间屋子,全用厚实青砖,也不留窗,只有一个低矮门洞。门上挂着好几把大锁,钥匙都在贾涉自己手里,他每晚都要过来看看。
因为这阵子他赚得实在太多,隔三差五就看见墙边上装钱的几个大坛子满一些。这会儿他再来,坛子都已经塞满了,不得不贴着墙角放几个麻布袋。麻布袋也都鼓鼓囊囊。屋子里灯烛一点,露在坛子、袋子以外的铜钱金光灿灿。
几名老仆,早年都跟着贾涉的父亲贾伟去四川,都是很精干可靠之人。
他们都记得,贾伟一辈子清廉自守,结果在知州任上被凭空栽了贪污的名头,郁郁而终。谁也没想到小主人的性子和老主人全然相反。他在高邮、万安等县的任上,就颇有办法让家中富裕,来到宝应县以后更是大显身手,赚到了这么多的资财?
这得有多少钱?前后几次搬运的数字相加,怕不得有两万多贯?普通百姓一天辛苦所获,不过数十文乃至百文。按照大宋的国法,贪污一贯钱,就要流放两千里!
小主人在两个月里捞了两万多贯,真不会被人举报?真不会被朝廷追究、严惩?
不提仆役们心情惴惴,贾涉在屋子里往来走了几步,抬脚踢了踢其中半数的坛子:“这些约莫有一万多贯,明天抬到县衙,就说是地方邦人的捐助。”
“捐助?捐助来做什么?”
“筑城。”
“筑什么城?”仆役们愕然。
“自然是筑宝应县的县城。宝应的旧城圮垫已久,但原有的规模仍在。我已经算过,旧城高一丈五尺,基址厚一丈六尺,其上厚六尺。旧城湮废之余,截长补短,可得十五。趁着农闲调度本地百姓,新修四百四十三丈城墙,再加上五尺高的履险墙和城门包砌,用三个月时间、两万工、一万贯钱,差不多就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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