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这样的情绪,他闯进移剌楚材办公的偏厅时,脸色就不好看。两名胥吏正捧着文书,向移剌楚材汇报什么,眼看着都元帅怒气冲冲入来,慌忙退出。
而郭宁找了把椅子一坐,长叹一声。
移剌楚材本来有些紧张,搁下笔,看看郭宁的神色,反而放松。
他跟随郭宁,已经有两年多了,渐渐熟悉了这个草莽雄杰的性格。郭宁真要就什么事情下定决心,那股压抑不住的凶悍之气,简直能让人窒息。但这会儿,看他气鼓鼓的样子;明显不是要动真格的征兆,只不过觉得吃亏了,不高兴而已。
外人都觉得,郭宁是满脑子厮杀的武人,移剌楚材却知道郭宁胸中丘壑非凡,在这种大政方向上,他其实不用任何人提醒,全然心里有数,不会行差踏错。
缺粮既然难免,接下去无非勒紧裤腰带,吃点稀的,那也不是不能坚持。接下去六月收麦,十月收谷,元帅府下属那么多的军田在,只消这两茬粮税正常缴收,总能慢慢宽裕。
当下他有心开个玩笑,缓和下郭宁的情绪,于是道:“宋国放在边疆的军队,是有些可取之处的。最为孱弱胆怯的,其实是他们行在朝廷上下的贵人。如果元帅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让汪世显和梁居实挑几艘好船,再加上赵斌他们,凑一支兵。然后……”
“然后怎么样?”
“然后元帅领着他们,沿浙海南下,冲进临安,厮杀一通。说不定就能吓住宋国君臣,让他们乖乖地交出粮食。”
“嘿!”
郭宁摇头:“可惜,我在河北的时候,有一次差点被水溺死……贸然出海远航,实在心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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