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书左司都事李纯甫答道:“宣使,此地荒废不止一日,倒不是前日厮杀的结果。”
“哦?”
“去年蒙古军攻城,守军拆除里坊建筑,以为滚木礌石。主要拆除的,就是通玄门南面广源、奉先、甘泉、永平四坊。当时旧居的百姓就已四散。后继在这里栖身的,主要都是各地流民。今年蒙古军再度围城,胥参政为了放粮赈济,专门清点过各个里坊的丁口,卑职记得,当时记录,此地有流民一千一百余口,前日里自然逃散了许多。但总还剩下一些,多半是看我们声势煊赫,不敢露头,都躲在棚屋后头了。”
这李纯甫字之纯,翰林出身,父亲李采当过益都府的治中,本人则是胥鼎一系的干将。这两天,胥鼎自己虽不出面,却派了几个得力手下帮着郭宁整顿城中秩序。
胥鼎自己是汉臣中非常重视实务之人,这才连续两次在蒙古围城的时候主持城中的庶务。他这一派系的人大都如此,而李纯甫的表现尤为干济。
听他这般说来,郭宁想了想,道:“还是得亲眼看看才好。”
李纯甫随行还带了几个小吏,他转头吩咐了两句,两名小吏当先转入一道崎岖岔路。
“宣使……”
“走吧。”郭宁轻扯缰绳,跟着就进去。
中都的荒残,和战场上尸体枕藉的情形还不一样。分明还能看到一点旧日繁华的痕迹,却又只剩下成片坍塌的窝棚,让人感觉格外凄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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