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三名辅兵跟着哗哗水响,一直往沼泽深处走。
走了两里多,才追上前头一个千户那颜模样的蒙古贵族。这千户那颜的侧腹有个很长的伤口,鲜血不停涌出,整个人仰躺在及踝的污水里动弹不得了。但是看到定海军的辅兵持刀逼近,他犹自大声叫嚷,又从怀里拿出好几串金珠给士卒们看。
这明摆着是在求饶了,但辅兵们在方才的战斗中一样死伤不少,正在杀意十足的时候。这批辅兵,还都是辅兵当中的积极分子,很快都会被抽调为正军的,让他们干这个,本来就是要让每个人都见见血。
于是几名辅兵配合着,一个人按住千户那颜的身体,一个人揪住他的发辫提起,另一个人摆好姿势,用力挥刀砍向脖子。
辅兵日常的训练也很不错,这一刀方位准、力道足,一声脆响,便将首级砍落。但这个动作反而引起了几个同伴的抱怨,觉得他的动作太利落,让这蒙古人死得太干脆。
当下几人又挥刀在尸体砍了几下,把胳臂和腿都砍下来了,这才心满意足离去。
辅兵们没有注意到,距离他们百余步开外,隔着一片灌木林,有十数人浑身僵硬,气也不敢喘,凝视着他们离去。
这些人,便是负责据守益津关的河北军将校。他们确定了定海军的胜利,才敢稍稍逼近战场,近距离观望战况。此时数人垂下头,看着那个千户那颜的毡帽随水起伏晃荡,也不知怎地,忽然感觉有点悲凉。
“铁木真纵横高原三十余年,百战而杀得大金国上下丧胆,才有如今的威名。想不到,今天会败得这么惨!”
隔了好一阵,守将长叹一声。
边上几名小校屏息观看战斗,此时喘过气来,才发现自家衣袍都湿透了,数人连连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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