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要解释说,是皇帝陛下强人所难了,却又不敢。他想要低头避过郭宁微笑的表情,也不敢。强烈的纠结让他脸上皱纹变得愈发深刻,就像是草原深处的大山岩上层叠深邃的纹路。
在他迟疑的时候,有几个年轻点的蒙古人悄悄挪动脚步,想让自己比旁人站得靠前些。
其中一个特意披着大周的青年,便是那个拍胸脯说要做狼和鹰的。他张了张嘴,想要说几句。
但蒙古人的风俗向来非常尊重年老贵族,哪怕大周把千户那颜的地位泼洒出去,使数十上百人的地位等同,但年老者的名望仍然远非旁人能及,于是他喘了几口粗气,竟不敢当面反对。
这种表现让他身后几个年轻人很不满,有人推了推他。但他脸红耳赤,仍然不言语,只用力揪着那件崭新的都将袍服,额头青筋突突乱跳。
有人向前站,更多人的想法与老者近似,于是往后退一点,好像这样就能躲开皇帝的视线。
皇帝要向蒙古人动手了?这是不是太急了点?皇帝要首先驱使我们去和黄金家族的武力拼杀?这是不是太狠了点?
抱着不同念头的人各自做了不同的细微动作,数十人围着郭宁形成的大圈,仿佛都晃动了一下,然后比先前略大了一号,松散了一些。
这情形落在赵瑄眼里,立刻让他脸色阴沉。
他是身在缙山的大周重将,手中操纵的兵力、财力和权力都很重,所以哪怕孤身对着黄金家族的成员,也并不落于下风。日常对这些部落人士,他更是视如土鸡瓦犬,可以任意驱使。
此番他把这些人聚集起来,本打算禀报郭宁之后,挑选其中忠诚可用的,亲自带领他们突向乌沙堡。结果,这些人对着皇帝亲口吩咐,就这么动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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