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来自大宋的北部边境,这年轻人身边的护卫们,有好几人都是异族,看发型像是党项羌,或者其它什么番部、鞑部的人,而且裸露在外的面庞和胳膊上伤疤很多。护卫们的汉话说不利落,这会儿只默然候着。
在仆役想来,兴元府就已经相隔千山万水,是远得不能再远的地方了。听到这年轻人还要再走,他忍不住笑道:“离了兴元府,还有多远的路途能走?”
年轻人也笑:“有,有。要做事就得受得辛苦,那路走起来,上万里都有呢!”
上万里以外,那是什么地方?仆役的脑海里对此毫无概念。他只当年轻人在吹牛,哈哈大笑。
说过了闲话,年轻人一行出了门沿街慢步,恰好让过了堵在知州衙门前的史天倪一行。
有部下敏锐地感觉到,史天倪等人挟裹气势,非同小可。
他想要回头去看,年轻人低声道:“别回头,照旧慢走。”
听他说得严肃,众人微凛。年轻人又道:“也别摸刀柄。”
牵着马悠然走过里许,穿过了宜兴门;到了街道开阔,行人较少的地带,众人翻身上马。一上马,每个人都如猛虎插翅,精神劲足了,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。
年轻人回头看了看街上人潮汹涌,足能阻断任何视线,才松了口气。
他轻笑道:“倒也巧合,定海军的手也伸到宋国的福州来了,还这么毫无顾忌!方才堵着州衙那人是父汗当年南下时,收服的中都有名宗帅史天倪。他麾下有兵马万人,甚是擅战,多有功勋,曾得授也克蒙古兀鲁思的右副都元帅,得赐金虎符……他见过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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