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,庆元府的市舶司,便是仁兄你管着。该你的份例,可从没缺过。”
章良朋断喝道:“那是另一回事!底下还有许多本来相干的人,现在吃不着了呢!”
你这狗官!你的份例里头,本就包括了底下诸多胥吏的份,否则哪里会有这许多!他们吃不着,是因为你吃太饱了!
周客山心中大骂,沉声问道:“还有么?”
“有!”
章良朋坦诚地道:“第三条,大宋边境的私港,多半都从事走私。我记得光是楚州境内,就有私港四十一处之多,并得背后强宗大吏的支持。但随着咱们南北两家直接携手,许多走私商人已经转而依附咱们,抛弃旧有的靠山。”
“还有第四条么?”
“针对海外贸易的放贷收息,也是沿海各地官员的重要收入来源,还有大批军官拿着朝廷支散衣、粮、料钱,私放军债的。但咱们这档子生意,却是北朝皇帝和南朝宰执的合股,压根没有借贷的需要,这一块的巨额利益,许多官员也别想了。”
周客山连声冷笑:“按你这说法,咱们的上海行断了大宋无数文武官员的财路,所以遭了千夫所指?”
“倒也不能说断了。旧有的财路,并不受影响。只是新增的这块,殊少外人分肥而已。但自古以来,人心不足,得陇望蜀。这一年来,谁不知道上海行作得千万贯的生意,赚得金山银海?光是流口水看着,不能吃进肚里,已经足够叫人利令智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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