坚持了一阵以后,李霆按捺不住起身,把帐门刷地阖上了。
他和郭宁的交情深厚,彼此都有战场救命之恩的。旁人在时,他顾忌着上下尊卑之分,好像被郭宁骂得抬不起头。不敢乱说乱动。关上门,可就是自家弟兄讲话了,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,先往军帐角落里拿了一个大壶,两个杯子。
他今日在火场里受伤不轻,这会儿身体、左腿和右侧肩、臂都包裹了厚厚白布,透着浓烈药味。因为包扎严密,他的动作很是不便,拿着杯、壶等物,小心翼翼。
转回身,他把手臂支在椅子的靠背上,给自家倒了一杯壶中之物,仰头咕咚咕咚喝了。
郭宁看他这副惫懒模样,只有叹气:“来时,我还担心你着了火伤,无力控制部众。这会儿看来,你的精神倒是好的很!”
“今日厮杀得痛快,怎会没有精神?”李霆乜着郭宁,笑问:“国公,要来一杯么?”
郭宁皱眉:“这是酒?”
“醪糟罢了!只一点点酒味儿!你刚拿下开封,喝点醪糟怎么了!”
郭宁接过杯盏,抿了一口。这哪里是醪糟,明摆着是酒,还是好酒。
李霆这厮,胆子越来越大了,郭宁却并没有恼怒。
帐中既无外人,他的态度也轻松自然了许多,把酒饮尽了,他问道:“先前说起,那些该清理的人物、大族,都办妥了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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