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熙嗷嗷叫着,脸颊好几次擦着了土,皮都磨掉了一块。果然门外还有零星几人探看,见这情形,又飞奔离开。
李云这才满意折返,先把韩熙扔在桌边,又让傔从出外,把门户都合上。
见旁人走了,韩熙用后背拱着桌腿,一点点地坐起。他有气无力地道:“兄长,抓我真的没用,家父早就死了,家父的门生故旧要么被贬,要么翻脸投了新主,没几个看顾我的。”
说到这里,韩熙扭动着身体,蹭到李云身边,用脑袋拱一拱李云的腿:“你用我的名头去吓唬史相,让他以为,你替他摘除了隐患?这份量根本不相当,你打的是他的儿子、侄子!而我,就是个废物啊!史相就算是个傻子,也不会觉得是我策动太学生们!”
他声嘶力竭的话语,让李云笑了起来。
“史相爷当然不是傻子。我觉得,你们南朝宋国上下就没傻子,人人都聪明,史相爷则是聪明人里,最聪明的那一个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打了史宽之和史嵩之,是因为这两人想拿我当冲头,去应付临安城里的政潮;更是因为史相爷一直以来,都在不断地挑衅我们定海军。我看,光是痛打那两人,还不够;你别慌张,迟早会看到我们以牙还牙,加倍奉还。”
韩熙苦笑道:“既然如此,抓我又是所为何来?兄长,我就只想来看个热闹,没有恶意的!你看,我还备了酥芋和各种吃的,都拢在袖子里了,能干什么出格的事?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
李云取了几枚酥芋吃着,理所当然地道:“不过,谁叫你是韩相的后人呢?抓住你,似是而非地嚷几句,也是为了给史相添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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