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是最近海上的收益太大,各人身边同僚、家中亲眷在这上头捞好处的数不胜数。
万一史相突发奇想,像早前那次一样,来个阻断海上粮食贸易……
且不说现在海上商路没法阻断,史相的命令根本做不到,只会动摇自家的威望。就算阻断了,损失最大的是谁?北方定海军无非少养点兵,南方那么多官宦人家,损失的可是实实在在的,黄澄澄的钱!
那些钱里头,最大的几股,还属于此刻坐在葛岭别墅书房里的人,这些人又转而会将其中相当的部分,上供给史弥远和他的亲族们,这条利益链,早就已经打造的瓷实了。
诚如史相极度厌烦行在朝局的动荡,官员们也本能地反对海上利益所出的动荡。
正犹疑间,史弥远沉吟片刻,指了指胡榘:“仲方,我记得你当年曾在庆元府和泉州为官。”
“是,绍熙五年的时候,我在庆元府监管过当地的酒业,庆元三年去了泉州,管过当地的市舶司,前后共计八年,不瞒史相,勉强有些治绩。”
“你现在就着手准备,三两日内待旨意文书齐全,你去做一任福州知府。”
“相爷有令,我自然遵行,不过,去福州的任务是?”
“打着明州市舶司旗号,联络班荆馆的那伙人,是做给我们看的。明州那边,毕竟是我家宅所在,章良朋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胡来。不过,我知道临安的官员们近来为了筹集自家船队,或多或少,都从福州那边借了海船,还有和福州那边牙人牙行合作的。”
史弥远轻叩桌案:“真正潜入行在,与李云互为表里的暗线,一定是从福州来。仲方,你去做福州知府,但不要插手市舶司的事,只要带着眼睛,在近处细细地看。看也不用着急,两三年里看明白了,就回朝来,我保你一个殿阁学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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