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宽之是史相的长子,却无官场职司,有个重要原因,便是他自幼身体虚弱多病。李云这一脚力气不算太猛,落在史宽之身上,却已经如大锤及身,让他腾地倒在当道。
李云紧接着上前一步,踏住了史宽之的胸脯,提着拳头,看着他嚷道:“我奉周国公、都元帅之命南来,在你这等边鄙之国,地位何等尊崇!你个撮尔小邦里,靠荫补入仕的公子哥儿,狗一般的人,也敢对我呼来喝去!你如何敢说,要改伯侄为兄弟!”
扑的只一拳,正打在史宽之鼻子上,打得鲜血迸流,鼻子歪在半边,却便似开了个油铺:咸的、酸的、辣的、一发都滚出来。
史宽之是娇生惯养的富贵公子,哪里经过这个?当下不止挣不起来,脑子都糊了,口里只叫:“你打我做甚!”
李云骂道:“直娘贼!还敢应口!”
待要再打,史嵩之眼看情形不对,飞奔过来。他一边张着手臂,要去擒抱李云的胳膊,一边口不择言地喊道:“改伯侄为兄弟的事情,和我们有什么关系?那不是你家周国公提的吗!”
李云的身手,若直接放到万众厮杀的战场上,顶多做个什将,恐怕比起定海军中资深的老卒,还颇有不如。但是对着这些肤脆体柔的南朝人,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如战神也似。
“你这厮,现在还胡言乱语,散布谣言!”
史嵩之话音未落,李云暴喝一声,提起拳头就是一拳。
这一下打在史嵩之的眼际眉梢,一拳便打得眼棱缝裂,差一点乌珠迸出。史嵩之的脸上便如开了个彩帛铺也似,红的、紫的,都绽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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