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有千句万句话解释,己方总得先拿住了开封;但要拿住开封,就得替女真人垫刀头、顶杠头,去直面那周国公郭宁的滔天怒火,甚至可能要直面定海军的赫赫军威!
“尔等汉臣从来都没有背叛遂王的意思,对么?你们铁了心,要扶保开封城里这个金国小朝廷!”
赵方的脸色在火光掩映下,忽而变得通红,忽而变得铁青:“你侯莘卿须是汉儿,有何面目行此阴损之事?你又何苦这样坑害大宋?”
侯挚站得笔直,凌然道:“我生于大金,仕于大金,便忠于大金。怎样对大金有利,我便做什么,至于其他并不必考虑。”
这番话义正辞严,却惹得在场的宋人暴跳如雷。
赵范忍不住便去掏摸腰刀:“我宰了你!拿了你的脑袋去向定海军解释!”
侯挚连眼都不转一下,始终直视着赵方和宣缯两人。赵范往前奔了两步,自家被好些亲兵七手八脚扯住了。
“定海军上了这样的恶当,必定火急从临蔡关脱身,然后抽调精兵,急往开封而来。贵军若真要取信于郭宁,现在就该用全部人手救火,看看能在火场里找出几个活人。然后……大开南薰门,拱手迎入定海军的主力。”
侯挚说了几句,身后的火焰翻腾,俨然有蔓延开的势头,令人不由得退避,而火焰中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更是叫人浑身发冷。
就在众人谈说的时候,又有几个定海军的甲士狂冲出火场。怎奈他们身上的甲胄已经被火烧的滚烫,与皮肉黏连一处,脱也不脱下来。离了火场数十步,他们犹自痛极哀号,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又忽然噤声,赫然是被活活地烫死了。
宣缯忽然喊道:“叫人靠近火场候着!见到有谁逃出来了,赶紧浇水施救啊!干看着做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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